鱼子酱饱受世人无上好评,已超过2000年了。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4世纪,就已经为它记下一笔,此后,文人雅士在字里行间大流口水者,史不绝书,从拉伯雷(Rabelais)、莎士比亚,到依夫林.渥(Evelyn Wauyh)皆然;据说,美食家梁实秋先生热恋韩菁清时,曾带她吃了一个星期的鱼子酱。还有每一位烹任专家也是靠这味浮华极品帮忙,才免我们陷入人生无处不是狮子头食谱的苦海!
和诸多古代珍馐不一样——例如云雀舌、火鹤脑。烤天鹅、孔雀胸,还有其他数十种因口味改变或法令更张而失传的名菜——这鱼子酱迭经时代的考验,如今依然与我们同在。不是与我们多数人同在,这倒不假。不过,它若是像小排骨或是汉堡一样到处都有得卖,价钱也不贵,那吃这东西的乐趣,有一半就会付诸流水了。点一客鱼子酱,涂在芝麻小圆面包上吃这美味,怎样就是少了一份派头,当然也减损了那份叫人陶醉,但也几乎有罪的优越感。而这优越感可是为每一匙滑不溜丢的美味,添加了好多的痛快滋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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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许多美其名曰鱼子酱的东西,严格说来,根本算不得是鱼子酱。那东西或许也是加工过的鱼卵,或许也有鲜美的滋味,但是,却可能出自圆鳍鱼、鲑鱼、白鲑、鳕鱼,或别的鱼类家族中某位怀孕的成员。在美国,只要瓶罐上印有出产鱼类的名称,这加工过的鱼卵就可以当作鱼子酱来卖。在法国,由于这里把肚皮大事看得是严肃之至,因此,鱼子酱定义之精确、严格一如香槟:只有鲟的鱼卵才有资格制成鱼子酱。
而上天和人类对鲟鱼都不仁慈。在19、20世纪之交的时候,纽约赫德逊河(Hudson River)以及欧洲大小河川当中,仍有鲟鱼悠游其间。但是自那以后,滥捕和污染已将他们几乎赶尽杀绝,只留下几处例外,分散世界各地。地球上还找得到大量鲟鱼的水域,就只剩下里海、黑海以及法国的纪龙德河(Gironde River)了。但是鲟鱼的厄运不止于此,里海现正不断缩小。